争在起跑点 陆娃寄宿幼稚园
根据《英国广播公司》报导,一间位于上海的寄宿幼稚园有数十名3、4岁大的儿童,他们自週一早上到週五下午,都在幼稚园中漆着明亮色彩的教室以及舒适的宿舍中玩耍、学习、吃饭、睡觉,只有週末才回家。上海、北京和其他中国大陆主要城市都设有这类寄宿幼稚园。虽然没有官方统计数字,但据估计,全中国大陆上寄宿学校的幼儿人数有数千人。
脱离舒适圈 及早适应社会
隶属于中国福利会(CWI)康桥幼稚园的执行主任徐晶(音译,Xu Jing)认为,这股风潮之所以兴起有数种原因。
「有些人认为这对孩子有好处、能帮助他们独立。有些父母则是因为没有时间、精力照顾孩子。」徐晶表示:「此外,在传统中国文化中,许多祖父母与小家庭一起住,而且因为中国的一胎化政策,有时家里会有4名祖父母、1对父母,但只有1个孩子。有时父母会担心祖父母宠坏孩子,所以把孩子送来这里。 」
蒋凯莉的父亲杰米是一名投资银行顾问,她的母亲则是家庭主妇。身为大陆富裕商业菁英阶级,他们有能力负担每个月1千美元(约新台币3万元)的学费。
「我们做了许多研究,发现寄宿学校对外向的小孩有所帮助,能让他们变得更为独立,培养出更好的生活技能。」蒋杰米解释:「我们的凯莉是个非常开朗的孩子,她喜欢拥有自己的空间;所以我们把她送来试试。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们问她,是否想要继续寄宿。她的回答是『好』。」
当被问到是否想念女儿时,蒋杰米的眼中充满泪水。「一开始我们非常想念她。但我们认为由于这个世界越来越全球化,她迟早都会离开我们的。我们很早就放手,让她能够变得更独立,让她能够在社会中生存。但是我们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。」他说。
富豪阶级的教养观
中国大陆自1949年就有寄宿幼稚园,当初是为了照顾内战中的孤儿,以及那些忙于政事、无法照顾子女的共产党新政府领袖的子女。时至今日,从校门口接送区停满的宾士和奥迪来看,送子女进寄宿学校的是另一个不同的族群。
1990年代,大陆就读寄宿幼稚园的儿童人数激增,当时把年幼子女送入这类学校是流行的地位象徵。但近来,这个制度越来越不受欢迎,有些寄宿幼稚园,不论公、私立,都已悄悄关门,其他的则转型为一般幼稚园。上海的中国福利会幼稚园过去是纯粹的寄宿幼稚园,但现在22班中只有3班寄宿生。
寄宿生自我感觉低落
「中国父母现在开始理解,在子女年幼时,多花一些时间和他们相处的重要性,因为子女正在学习,正处于成长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。」徐晶表示:「我们也建议父母,如果他们有时间和能力陪孩子,那么一般幼稚园是比较好的选择。」
心理医生韩梅玲(音译,Han Mei Ling)是寄宿幼稚园的批评者之一。她曾治疗过数位因为曾在寄宿学校就学而受到创伤的成人和青少年。
「他们觉得被抛弃,自我价值低落。他们的人生一直努力要找个位置,他们不知道在自己的家庭中要如何自处。」她表示:「只有父母认为这样能带来独立;这是一种残忍的方式。」韩梅玲认为,家族荣耀取决于子女成就的这种传统想法,是部分父母送子女进入幼稚园就读的原因。
部分父母认为,寄宿经验是能让幼儿赢在起跑点的一种方式,最终希望子女能够进入好大学就读。但是,有一些过去曾就读寄宿幼稚园的学生则反应,这是负面的经验。
时尚模特儿王丹薇(音译,Wang Danwei)3岁时父母离异,被送去寄宿。「我只能被动地接受,但我从来都不喜欢寄宿。」她表示:「后来我长大一些,进入寄宿学校就读,一直感觉到很深的隔离感。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自己一个人,安安静静的,不愿意认识新朋友。」
对几乎所有的幼儿来说,要适应没有爸妈的生活相当困难。白天时儿童忙着各种有趣的活动,但到了要睡觉时,康桥幼稚园的3岁寄宿生中,有半数都泪眼汪汪,吵着要找爸妈,老师们则忙着安抚学生。
「因为学年刚开始,所以哭的孩子比较多;那些哭出来的,都是新的寄宿生。」幼稚园管理者黄莺(音译,Huang Ying)表示:「过了2个月以后,就不会有孩子在睡觉时哭了。这些孩子带着家人的照片,所以当他们需要父母时,可以和照片说话,就像爸妈在身边陪着他们一样。」
17岁的莫莉(音译,Mo Li)表示,她3岁时刚去寄宿时也很难适应,但最终,这成了正面的经验。「一开始时,我很想家;但寄宿学校的食物很好,环境也宜人,有很多树。」她表示:「现在我觉得,与其他同年龄学生相比,我更独立及负责。我也比其他同年纪的人更珍惜与父母的关係,当然是好是坏由你判断。」
(图说)北京市郊一所寄宿学校中,一名女孩正在幼稚园的宿舍睡觉,图摄于2013年11月8日。(图文/路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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