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湾中国终将良性互动/杨雨亭
我问:「大家生活在台湾,却产生了完全不同、甚至是非常对立的族群,看起来好像化解的可能性都没有,怎么解释这样的现象?」
一位社会学退休教授、曾经长期参加台湾独立运动的外省朋友如此回答:「您的问题很严苛,这问题的凝固主要是因为外力,而由美日中的影响所造成。我的设想是:习近平如果挥军打过来,这问题自然化解,可是他不肯;或者美国宣布台湾独立,可是他不敢;或者日本宣布保护台湾,可是他无能。所以情况就僵住了。」
以上的对话在台湾几近疯狂全民运动的总统大选中,颇有禅宗的机智风格,而在台海风云密布的氛围中,又有着卡缪处于阿尔及利亚危机时所产生的「异乡人」心境。我立即纪录下来,以免时间一过就全给忘了,因为在纷乱的世局中,一个人的记忆如鱼,只有一分钟的长度。
多年来,流传一则隽永笑话,北京城内机关门口的警卫员个个都是哲学家,因为他们会问访客三个问题:「你从哪里来?」「你要到哪里去?」「你到这里来要做什么?」深刻地反映了人类的生存困境。
齐克果说:「焦虑不安是人类的基本状态,源于人类特有的自我意识,不只提醒我们面临着最终的死亡,更渴望追求不朽的意义。」因此,当我们尝试诠释与舒缓台湾社会中长时期存在的族群、政党间不断的纷争而产生的焦虑不安时,我们真实的愿望是渴望安全与光荣。但是我们反射性地将所有的问题与错误都归于「他者」,也就是现状的破坏者与理想的出卖者,并且盼望着伟大的领导者与救赎者的出现。
事实上,如过去的历史所已经一再说明的,2024年以后,我们一定会失望,尤其是对于选举中失败的族群来说,更感失落与痛苦,认为将面临着绝望的未来。
这不代表我们没有机会跨越深渊,到达彼岸。可是由于这个时代的变化无常,以及族群与国家间相互认知中的非理性成分难以去除,集体性的盲点就将持续地存在与进行。因此,旧的深渊尚未抚平,新的壕沟又开始出现。
战后从大陆来台极少数的「托派」学者郑学稼在其经济史的译着中说:「历史证明,大制度在一段期间内,有它的用途与它的相对正当性。」又说:「近代的经济理论,不是普遍的真理,当其所假定的条件不存在时,它们就不是真理了。」
这是说,过去与现实中的政治、经济制度有其用途与正当性,然而当所假定的条件变化时,制度性的因应将非常困难;而人宥于被教导的、既定的真理,难以适应新的环境变化,而执着于代表过去真理的符号,否则心理上与精神上将出现严重的失衡。
由此,群众对于新出现的领袖,要求他坚持着过去的真理,而新的领袖若要带领群众走出危境,却必需找出新的论述与路线。此时,先知不但是寂寞的,也是危险的,会被群众所逼迫、推翻、甚至杀害。这样的矛盾在历史与现实中不断地重覆。
台湾处于两岸与国际关係的汹涌波涛中,将是一盘僵局,还是一盘和棋,甚或是终将棋盘上的棋子抹去而重新立定的一盘新局?其实由我们自身的认识、意志与选择,是可以有主动的条件,在看似无解的难局中找到一条活路。笔者认为,百年来台湾与中国的互动,必然汲取教训,避免毁灭,而终将走上良性与康庄的道路。(图片本报资料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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